原標題：“狼性”言論刷屏，券商首席道歉！激勵方式簡單粗暴，深感愧疚！警惕低水平內卷

作者： 云中月

4月6日，在“狼性”發言不斷在網絡發酵后，國泰君安證券研究所固收首席覃漢道歉了！

覃漢表示：“本人日前在內部工作群中，表達不當，言辭過激，激勵員工的方式方法簡單粗暴，造成負面影響，同時也違背了行業文化和公司價值觀，對此深感愧疚。經過深刻反省，今后定將加強自身職業道德修養，規范自身言行。在此，對給業界相關同仁造成的困擾和擠占網絡話題資源一并致歉。”

日前，該首席“必須要瘋狂轟炸，一直把客戶炸吐為止”“瘋狂工作，瘋狂搞派點”等言論在金融圈引發不小的爭議，研究員普遍勤奮背后的過度營銷與過度服務也再次被擺上了臺面。有研究所所長向券商中國記者表示：研究員不在研究方向上的狼性，最后都只會讓行業越來越在低水平上內卷！

“狼性”言論引爭議

近日，國泰君安證券研究所固收首席覃漢的“狼性”言論在金融圈刷屏了。這位首席要求組內員工“瘋狂工作，瘋狂搞派點”，還稱“公司不養閑人”，要求團隊每一個人“都必須進化成一匹吃人的狼”。

他還表示：“不管任何手段，專題路演、吃飯、陪玩、調研、數據庫等等。你們每個人，都是一個小團隊，帶著實習生，往前面沖。沖不了的，請節后就開始找工作轉行，我已經充分做好了心理建設。再次強調一遍，公司不養閑人，你們必須比我還拼，還能搞出來。”

“傭金派點就是流量，只要有交易就有流量，客戶手上的派點，每個集度必須要打出去，不打就浪費掉了。我們不去要，多的是賣方同行去要，要到就是錢，這些錢就像在地上，前幾年我們當垃圾一樣看待，連彎腰去撿都懶得撿。”

這樣的言論很快引發業內大討論，有賣方研究所甚至要在晨會對該微信內容進行集體討論，并要求員工提交學習感悟。

不過，券商中國記者注意到，許多業內人士對于該固收首席“打雞血”“狂轟濫炸”的做法并不買賬。

有買方人士稱，研究歸根到底還是要創造價值，偏重營銷的導向不可取，有喧賓奪主之嫌。另一位買方人士直言，所有人的時間很寶貴，對于轟炸式的無效信息只會打0分。另有固收研究員表示，對于新人而言，將功夫花在更有深度研究與搭建研究框架上，才是成長最快的方式，而不是在形式與營銷上做無用功。

在輿論不斷發酵后，4月6日，覃漢發布致歉信表示：本人日前在內部工作群中，表達不當，言辭過激，激勵員工的方式方法簡單粗暴，造成負面影響，同時也違背了行業文化和公司價值觀，對此深感愧疚。經過深刻反省，今后定將加強自身職業道德修養，規范自身言行。在此，對給業界相關同仁造成的困擾和擠占網絡話題資源一并致歉。

賣方研究要警惕陷入低水平內卷

本次事件中，固收首席“必須要瘋狂轟炸，一直把客戶炸吐為止”這樣的極端言論，揭開了賣方研究行業內卷的冰山一角。再往前推，今年大年初一、初二賣方排得滿滿當當的電話會議日程表，以及個別分析師為客戶遛狗、接娃、送菜等服務，也曾在業內引發熱議。

券商中國記者觀察到，最近三年資本市場迎來大爆發，諸多中小券商紛紛加入賣方研究江湖，行業競爭也更為激烈。僅就公募基金分倉傭金數據而言，全市場傭金由2020年的139億元增至2021年的222.5億元，增長近60%，但排名前10名、前20名券商傭金總收入占比卻分別同比下降了1.1及2.5個百分點，行業集中度有所下降。

當前，幾乎在所有的券商研究所，分倉傭金及新財富等外部評選排名都是考核分析師最重要的兩大指標，而在前幾年過度排名化導致排名一度取消后，激勵更好、模式更為清晰的外部傭金模式逐漸占據主導。

也因此，在“研究換傭金”的模式下，派點在很大程度上成為研究員個人工作成效的衡量標準，重營銷、重服務的風氣也彌漫開來，成為賣方“勤奮”與“苦干”的努力方向之一。另一方面，當前賣方研究服務的同質化，也是行業從研究導向轉向服務導向的誘因之一。

有業內人士稱，以基金公司為例，其所需要的服務包括代銷、渠道、固收、場外衍生品、托管等等，而很多券商的發力點只是賣方研究，服務切口窄，自然就會導致內卷。

華創證券研究所所長董廣陽曾向券商中國記者表示，“研究所都是聰明人，因此研究所的導向和制度很重要，關鍵是導向往哪里走，制度是否有保障。”

券商中國記者觀察到，有越來越多的賣方研究所，開始樹立“價值創造”“定價能力”的導向，試圖讓日益浮躁、娛樂化的賣方江湖回歸研究本源。

在此次事件中，華泰證券固收首席張繼強的觀點得到了很多同行的認同。在他看來，這年頭缺的不是信息，更不要去人為制造噪音，一定要做對客戶有增值的研究。“我們這行勤奮是基本條件，但咱得把精力用在正地方，光靠刷臉刷屏，無限放大聲音，對客戶沒有意義，自己也很難冷靜理性看待市場，長期看不如沉下心來做有價值得研究。”

何為有價值的研究？張繼強認為，一個最簡單的衡量標準就是，投資者看到我們的東西后，是不是有所啟發、收獲或至少節省了收集信息的精力，如果沒有的話就是沒有價值的研究，我們就需要自己反省、改進、提升。

恰如一位研究所所長向券商中國記者點評的那樣：研究員不在研究方向上的狼性，最后都只會讓行業越來越在低水平上內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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